□刘雨涵
《前行者》又给谍战剧带来了不一样的气息，像张鲁一[微博]和聂远[微博]这种中生代男演员的双男主搭档，在荧屏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。重回久违的“双雄”对决，让人感受到了来自雄性荷尔蒙碰撞的张力。
双男主剧是这些年来的爆款高发区，还是新晋流量明星的制造机，多由小生出演。这些双男主剧多是耽改作品，即使改造成24K纯金的兄弟情，但是盛世美颜和暧昧剧情缠绕在一起，总是会有打擦边球的嫌疑，脂粉气过浓。而《前行者》用中生代男演员来开启双男主模式，其中透出的老辣和劲道，是观众好多年都没有尝过的了。这样的“双雄”故事，是港片黄金时代的最爱，《英雄本色》中的周润发和狄龙，《纵横四海》中的周润发和张国荣，《无间道》里的梁朝伟[微博]和刘德华，许多经典之作就是从“双雄”比拼之中诞生出来的。智力上的斗法、武力上的较量、“相爱相杀”的矛盾纠葛，这是观众爱看、影片耐看的原因。这次的《前行者》，再度让人感受到“双雄”争锋的魅力。
《前行者》讲述的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，上海地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，革命事业陷入白色恐怖之中。马天目（张鲁一饰）是地下党员，他以法租界洋行经理的身份为掩护展开行动，而他当年在黄埔军校的同学唐贤平（聂远饰）是上海警察局侦缉处处长、国民党特务组织“复兴社”成员。两人当年在北伐战争时是生死之交，而在新的局势之下，两人亦敌亦友。以往谍战剧中的正邪两派，多是一正对多邪，主人公像打怪升级一样，不断地把反派一个个扳倒制服。而在《前行者》中，马天目和唐贤平在你追我赶之间把持着势均力敌的较量，这是一种不常见的谍战剧人物架构。
男人之间的较量，往往不是靠言语来完成的，更多的是内心戏。表面上可能就三言两语，甚至是沉默无语的四目对视，但是内心的战鼓已经敲响。尤其是在马天目和唐贤平两人相处的前期，那是一场还没有摆上桌面的猫鼠游戏，心理战是主要方式：一边把酒言欢，一边处心积虑地试探和躲藏。之后马天目的身份暴露，两人有一场天台对峙的戏份，马天目稳稳地注视着唐贤平的眼睛，微微摇着头说，“老唐，你不会对我开枪的。”唐贤平则面带凶光地回答，“我发誓，我会。”不多言语的对话，让人联想到电影《无间道》中那场经典的天台对峙。
扮演马天目的张鲁一，此前出演过《红色》《麻雀》等谍战剧，这次在《前行者》中他除了一如既往的高智商，还有着油滑和怂的新特点。扮演唐贤平的聂远，此前凭借古装剧《延禧攻略》中的乾隆帝一角翻红，他对亦正亦邪的拿捏功力，在《前行者》里也是运用自如。两位公认的演技派演员交锋，让观众看得过瘾、带劲。
随着剧情的深入推进，聂远的表演需要有明显的过渡变化，从起初的完全敞开心扉，到生出疑心、谨慎试探，再到剑拔弩张、咄咄逼人，聂远演出了其中的层次感。而张鲁一的表演则是以不变应万变，全程都要轻描淡写地遮掩，佯装自若地扮演好在唐贤平面前的角色，这种平稳也是不易掌握的。在片场花絮中，可以看到两人在拍摄过程中是怎样磨戏的：手铐是当面铐上，还是直接扔在桌子上，哪种效果更好？这里少说了一句“对不起”，应该补上，补在哪里合适？诸如此类的细节，让两人的表演更有质感和说服力。
从2005年的《暗算》开始，谍战剧成为了一种主流的影视剧类型。2009年播出的《潜伏》，成为谍战剧的又一经典代表作。沉稳机智的余则成，让谍战剧走上高能烧脑的道路。他和翠平假扮夫妻的相处模式也为人津津乐道，由此开启了谍战剧的情感化之路，男女主角的搭配成为主要人物架构模式。2012年的《悬崖》，又开始回归正统的谍战，弱化男女情感元素。后来谍战剧又做出了多种新的尝试：《风筝》中郑耀先与“影子”之间的追逐战，对人性有着深刻的揭示；《伪装者》中用明家这个大家族，展开群像化的视角；《和平饭店》还玩起了密室逃脱的模式。
近两年的谍战剧，也出现了一些新气象：《隐秘而伟大》在市井化的基础上讲故事；《叛逆者》反“爽剧”套路，主角林楠笙没有大开主角光环，而是在谨小慎微之中保持隐忍，让人看得憋屈又虐心；最近播出的《霞光》里，佟丽娅[微博]变成“彪呼呼”的东北女汉子，为谍战注入喜剧的特色。而《前行者》通过“双雄”故事，对谍战剧作出新探索。